“以前我想回家就回家,现在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回去了,二十多天就休息了一天。”4月16日晚上9点,“炒锅饼小哥”许洪学终于将当天的锅饼全部卖完,开始收拾店内卫生。接待了一天顾客的门店满地凌乱,他要和店内的员工们一起做好收尾工作。
十三四岁便出来闯荡的许洪学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网红”。自从因炒锅饼时的表情管理“走红”以后,他不太敢出门,最“红”的那几天门口挤满了人,他只能在屋内炒完锅饼再端出来售卖,但依然有人喊他“笑一笑”。
一天能炒1000斤锅饼
“笑容越来越规范,眼神越来越涣散。”最近,网友们常用这句话形容淄博八大局的网红炒锅饼小哥许洪学。
炒锅饼小哥许洪学
4月16日中午,许洪学的“网红炒锅饼”店门前依旧挤满了来买炒锅饼的年轻人,人群最外层加了一横一竖两道护栏,用以留出行人通过的窄路及避免影响隔壁门店正常营业。许洪学走红后,为了维持秩序,八大局便民市场派出两名志愿者专门在他的门店前维持秩序,疏散行人。其中一位志愿者告诉记者,这种排队的盛况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
八大局便民市场派出志愿者,专门在许洪学的门店前维持秩序
而许洪学说,这已算是他比较轻松的一天了。当天他早上五点起床开始工作,晚上九点卖完炒锅饼,开始打扫卫生,“就中午吃了个饭,休息了半个小时,现在还有一些收尾工作没完成。”
忙碌了一天,或者说是连轴转了多天的许洪学嗓子是嘶哑的,脸和脖子被烤得通红,但表情兴奋,瘦弱的身躯仿佛有用不完的能量,“我的嗓子哑了三次,一次是刚开业的时候,一次是过年,还有这一次,过年那会是锅饼不够,现在是炒不出来。”
“过年那会有人告诉我我火了,小红书上订单突然多了,很多人加我微信让我给他们寄锅饼,那时候就开始线上售卖。后来小红书订单下滑了一些,我刚刚感觉轻快了一点,抖音的订单量又开始暴涨,现在线下都忙不过了,所以线上只能暂时关掉了。”许洪学说。
“一锅大概能炒3斤左右,最多的时候一天能炒1000多斤锅饼。”一天具体能炒多少锅,许洪学也没计算过。只知道即便经过一晚上的休息,第二天他的手臂依旧酸痛。
走红后被“栓”在了店里
许洪学很早就来到淄博闯荡,在八大局也已经“混迹”七八个年头,打过火烧、卖过水果、馄饨、酸菜鱼、炒鸡、熟食,他调侃自己或许是运气较好,“不管干什么我的生意都不错,之前我在八大局南头卖小海鲜、北头卖炒鸡,炒鸡卖得很好,两个小时就能卖完,后来我就盘下了这家门店。”
后来,闲不住的许洪学又开始在炒鸡店门口加了个摊位炒锅饼,没想到生意更是火爆,他索性将店改头换面只卖炒锅饼,又将隔壁也租下来扩大了店面。
“网红锅饼小哥”在抖音的走红带来的效应是巨大的,以至于几乎每天一早就有人在许洪学的“网红炒锅饼”店门前排队。4月17日早上8点,海报新闻记者在许洪学的门店前看到,已经有四五十人在排队,当时八大局便民市场也不过刚刚开始营业。
网红炒锅饼店门前排队的人
“‘火’之前我回了趟家,回来以后发现‘来排队的人怎么这么多’,从那以后就没回过老家。”许洪学说,从前自己想回老家的时候就能回去,但现在每天都有人来看他炒锅饼,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家看看老婆孩子,“被‘拴’住了。”
“我母亲还不知道我‘火’了,我爸给我打过电话但也没说啥,他不懂抖音。我老婆知道了以后就是劝我累了就休息,不要硬撑着。”许洪学说,他最忙的时候从凌晨到半夜工作几乎达20个小时,但这种干法并不长久,持续了几天后他累的胳膊都抬不起来,就慢慢调整了时间,早上8点营业,晚上9点左右停止售卖。
即便如此,晚上9点半左右,许洪学打扫店内卫生的时候,还有几波年轻人凑到跟前来问他是否还有炒锅饼。许洪学神色疲惫,但他依旧笑着告诉众人“今天没了,明天再来吧”。
“我命好,选择对了”
“怎么那么多人愿意跟我合影?我没寻思到这一点。”莫名其妙“火”了的许洪学请来老家的哥哥帮他直播,直播内容就是炒锅饼,偶尔他会回应一下想要网购的网友们:“饼宝们,现在真是忙不过来,线上发货还要再等一等。”
也有很多人来到他的摊位前看他炒锅饼,有网友喊他“笑一个”“开始炒”。对于网上所述“文旅部门谈话”,许洪学否认了这个说法,“就是大家来看我的时候会让我笑一笑,我就笑呗。”没有走红前,许洪学会早早地来到门店,在门前一边炒一边卖,“现在我不敢了,我都是在里面炒完再端出来,不然太多人挤在门口了。”
一位顾客排队买到的炒锅饼
“你得付出,你不付出哪有回报?”“我来八大局来对了,我命好,选择对了。”尽管身心疲惫,许洪学还是精神头很足,他说“没办法”,他说“都是被逼的”。因为在淄博打拼的他是丈夫也是父亲。家中妻子照料家庭,孩子7岁,正是花钱的年纪。
许洪学说,突然被围观的那一刻他是懵的,“我当时愣了一下,感觉很不好意思。”随后,许洪学迅速投入到工作中,不断地翻炒锅饼,这也成为众人“打卡八大局”的视频内容之一。门前排队的人越来越多,他开始增加人手,目前店里员工已经有10人左右,但具体几个他也没数,“店里忙不过来我就加人,我现在连账都没空算了。”
“以前干兼职的时候,端盘子的时候,也常常一天只睡三四个小时。”许洪学似乎已经适应了目前的工作强度,也开始习惯围观人群带给他的压力。对于从五湖四海赶来的顾客,许洪学说,他只有两个字,“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