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永不失联的爱》回到平原上很久之后,郭俊辰都还不敢快步奔跑。因为拍摄期间高原上的人总在不断提醒他“别跑步”,会引起高原反应,让身体缺氧难受,几个月的拍摄时间已将这条禁忌习惯性地写入潜意识,以致于连他妈妈也纳闷,发出了“你怎么回事?行动这么缓慢”的疑惑。
而拍摄期间的真实高反,郭俊辰却没有太在意,因为当时他的注意力都在拍摄上,只有甘孜自带的神秘感与治愈力占据了他的大部分回忆:“到现在还是很怀念那样的时光,除了天上的云在动,地上的马在动,时间简直就是静止的。”郭俊辰在沉浸式描述中忽然跳出来补充“没有羊啊,因为我们拍的那里没有羊。”真正把“有的没的”全都刻在了他第一次深入藏区的记忆里,也用上了整个身心去珍藏从那里带回的“缓慢”:
“那个地方有神奇的魔力,能让人慢下来。在山上拍的时候整个节奏很慢,更多时候都在感受,没有那种紧紧地赶着要推进流程的状态。演完之后,先感受对方的状态和心情,消化之后才会继续去下一场,这种打磨的空间对我们创作上有很大的帮助。”男主和女主对这样的“打磨”印象深刻的就是双方对“怎么演更有意思”随时随地地探讨。
“孙伊涵是一个很喜欢倾听别人建议的人,我也是。我们2019年就曾经在一个组里相处了将近4个月,又是演那种街坊邻居小伙伴,那时天天在一起,已经非常熟了。所以我们不但会琢磨自己的戏,也会互相给对方的表演提出一些想法。”
郭俊辰这次创作的,是一个因为失去爱人而解散自己的乐队出走远方的吉他手,之前的剧版改编已有人创作过“林南一”这个角色,但郭俊辰对人物有自己的理解:“他有很多缺点:盲目自信、自负、恶语伤人等等。他会犯错,也因此承受了痛苦。可即便如此,他依然相信爱,也敢于尝试爱,所以才会在海拔4000米的地方有场不顾一切的告白。”郭俊辰认为爱情片在每个人的人生里都是经久不衰的,到了不同的年龄就会有不同的爱情片出现,无论演戏的还是看戏的,皆是如此。
“在爱情关系里,对彼此有承诺,对爱情有信念,才会让爱可以跨越时间和距离。《永不失联的爱》这部电影里,林南一和林七七是在相处中相互治愈、彼此救赎的。‘爱’这件事它很纯粹,但同时也很复杂。不同的人或者同一个人在不同时期,对爱的定义都是不一样的。”郭俊辰再一次在言语之间显露出他的辩证思维方式,从不同角度拉开时空界限,立体地审视故事冲突的多面性,是放之戏里戏外而皆准的,不但是对表演的探索,也是对生活的享受。
这样的思考也让他能随时从身边不同经历、不同职业的人身上为自己充实“素材库”:“有几个职业我都特别关注过,比如之前是法医,后来去过一个节目做嘉宾,和机长、飞行员们一起生活。以前我是有点害怕坐飞机的,跟他们聊完天,了解他们工作流程之后,觉得飞机再颠簸也没有那么害怕了。因为已了解到,比如他们都是经过怎样的专业训练,比如通过云层时的颠簸是怎样造成的,还比如他们自己也很怕飞机颠簸造成投诉和扣分——像我们开车一样。” 仿佛对他来说,参加节目和演戏一样,都是在丰富人生。
在郭俊辰如此广博的关注点笼罩之下,他的舒适区集中在哪个部分?当我们试着用“舒适区”去归类郭俊辰的作品时,会发现他创作过的角色的确都不在同一个“区”里,刚刚杀青的《古乐风华录》里他出演了一个“白切黑”的角色,聊起来时能感受到他的“燃”。
郭俊辰的辩证思维力不止步于人物分析上,关注他的人都知道他爱茶多年,他对这个爱好的感叹是“成长”:因为以前对茶的了解来自家长,慢慢地自己生活半径变大了,这个小小领域也变成了可以自己去探索的世界——这就是郭俊辰看到的:每个人都可以不动声色地拥有属于自己的“甘孜”,在那里眷恋缓慢和静止,也在那里攀上高峰。
孙伊涵本人是一个收到消息会第一时间秒回复的人,不论在工作关系中,还是生活事务里,这样的“事事有回应”是很多人对“永不失联”字面意义上的推崇。孙伊涵自认是一个比《永不失联的爱》中女主“林七七”更务实,也更勇敢的人。事实上,“爱要大胆地说出来”可以算是当代爱情观中比较“老生常谈”的提倡,但现实生活中往往有着比电影故事更复杂的枝枝蔓蔓牵绊着人裹足不前。
“其实林七七这个人物的核心表达,就是要告诉大家,如果你真的很喜欢一个人,就要勇敢地去表达爱,不管之前被什么束缚了,一定要努力冲破旧的藩篱去突围,迈出自己的那一步。”孙伊涵尝试调取拍摄时的记忆去重现林七七的想法,“林七七没什么大起大落的情绪,或者说不太善于表达。她的脸红心跳或者类似‘被戳中’这些感受,都是自己消化的。每次关系发生一丝变化时,更多的可能是男主反应大一些,女主是那种……”孙伊涵试图找一个词来刻画林七七,最终选定了一个成语:“是‘淡定从容’的。”于是她也在剧本之中,或现场的即兴创作中,试图找准这样的情绪去面对对手。
“我和郭俊辰已经认识很久了,很多年前就合作过一个群像戏,所以这次现场沟通是很顺畅的。而且郭俊辰在服化打造之后能马上接近人物,就是一出场那种沧桑感是非常非常像的,很贴人物,几乎没差异。甘孜是一个我当时没去过的地方,那里的环境、天气甚至一些陈设,都会给我们很多即兴的灵感。在现场的时候,双方都可能会突然一下想到了什么,随时提出新的建议来,大家讨论完马上就会尝试,就是彼此互相提升的过程。”不难看出,孙伊涵很在意学习和提升,讲求效率的同时,也并不怕在追求更完善的过程中会给自己带来多一点点的辛苦。
这次在甘孜拍电影给了孙伊涵一个全新的人生经历——失忆。在高原上拍摄一场赛马的戏,马是没有经过训练的,速度很快,她忽然失去意识掉下马背,醒过来时已过了30多分钟,完全地失去了对全过程的记忆。但因为甘孜的天气比较极端,光影变化很快,她还是坚持拍完了当天的戏份,后来过了很久才慢慢找回记忆。但是对于孙伊涵来说,终于体会到了无数影视剧中失忆角色“我是谁?我在哪?”的真实感受才是她接受采访时的第一反应。无论演戏还是看戏,体验和学习是孙伊涵首先要捕捉到的收获。
“人们想看爱情片的时候,很多时候是想从中得到一些启发,不管是生活细节上的,还是人生观、世界观方面的,你会从片中感受到世上还有很多人跟你有一样的经历,面临同样的处境,所以你就能看到不同的人,是怎么用他们的方法去处理这些问题的,是一种学习的过程。”可能类似这样的看片共情,也正是《永不失联的爱》这部电影想要提供给所有性情中人的治愈方案。而影片更“实用”之处,则在于这个故事非常适用于表白。“我们电影还有其他两个主演的感情线,他们的故事也同样是非常适合给想表白的人一些启发,所以我觉得观众可以从电影中学一些表白的小技巧。”虽然这一番安利是说给观众,但去影院欣赏自己作品的兴奋已经掩藏不住,看自己的戏,然后复盘,也是孙伊涵每次作品上线、上映之后必做的功课。
“更多的是想看观众的反应,因为我也习惯先大致地去猜测和揣摩观众的感受,再去看自己的表演最终的呈现是什么样的,播出后能印证一下。同时也需要从大屏幕上去看,还有什么需要调整,或者可以做到更好的地方。我会特别关注自己在某段戏中的某个表演细节,会引起观众怎样的反应,这些都是特别值得去复盘和总结的。”擅长吸收的人总是会将不断生长的力量注入到自己目之所及的每个地方。从出道就一直频繁地出现在各大时尚秀场的孙伊涵,没有辜负她在每一个时尚活动中获取的能量,正在着手筹备属于自己的运动品牌。像电影里开设治愈系民宿“金色城堡”的林七七那样,孙伊涵也正在一路美景的人生旅程上,尽情捕捉沿途所遇的温暖与欢乐,再把全心凝练的启发分享给所有热爱生活的人。
监制:张娜
摄影:汤灵杰
编辑、策划:Mandy
艺统:高珊
妆发:Anne(郭俊辰)、恺雯(孙伊涵)
采访、撰文:李慧
制片:Aimee
造型助理:晓妍 、Betty
美术:Mia
场地、灯光:东西影棚Westeast La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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