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片又出圈了!
陈茂贤导演作品《破·地狱》
由陈茂贤导演,两位喜剧泰斗许冠文、黄子华主演的《破·地狱》,于11月9日在香港上映。
该片叫好叫座,上映当日就打破了香港影史开画日最高票房、开画日最高入场人次、开画日最多场次的纪录。票房现已达到9000万港币,成为香港华语电影票房第三名,且大有势头追赶上港片票房冠军《毒舌律师》。
值得一提的是,目前的港片票房排行榜第一(《毒舌律师》)、第三(《破·地狱》)、第五(《还是觉得你最好》)的主演均为黄子华,昔日的“票房毒药”已摇身一变成为“票房灵药”。
什么是“破地狱”?
在香港殡葬文化中,“破地狱”能够帮助亡者超渡,使其灵魂脱离地狱的苦难,顺利进入来生或到达一个更好的去处。
《破·地狱》剧照
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葬礼都围绕在如何体面地送亡者最后一程展开。
而《破·地狱》将视角对准于一个常被人忽视的点上:
“不仅死人要超渡,生人也需要破地狱,生人也有好多地狱。”
斯人已逝,生人如斯。
死去的人撒手人寰,将所有的悲痛余留在世间,亲友们该如何承受这份强烈的情感坚强活下去?
面对生死线上的绝症患者,亲友与患者又该如何互相渡过难关?
《破·地狱》目前有望在中国大陆地区上映,在“子华神”告诉您答案之前,凤凰卫视电影台推荐您看看这部同样讨论人与人、生与死的电影——《抗癌的我》。
《抗癌的我》凤凰卫视电影台
12月20日 21:15即将播出
亚当今年27岁,却活上了72岁一般的悠闲生活。
他注重养身,每天坚持晨跑,遵守交通规则,无不良嗜好。
他家庭美满、前途光明,每天与女友吻别后,就坐上好友的车到公司开展热爱的电台工作。虽然父亲患有阿尔兹海默症,但好在母亲可以悉心照顾,丝毫不用自己操心。
《抗癌的我》剧照
但命运无情,给这个不抽烟、不喝酒、不烫头的三好青年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他被查出患有存活率为50%的罕见癌症。
现代医学已发展了数百年,早年许多被定义为“病入膏盲”的疑难杂症,逐渐都有了相应的治疗手段。
但我们始终无法将癌症在“世界五大绝症”中除名,人人至今谈癌色变,认为一旦患上癌症,就等同于“半只脚踏进棺材”。
亚当被突如其来的噩耗击垮了,短时间内他来不及作出与坂本龙一教授一般“与癌共生”的觉悟。
而在惊愕之余,他还得思考该如何向尚不知情的亲友们宣布这个坏消息。
《抗癌的我》剧照
一般来说,当亲友得知自己的难处时,都会不遗余力地伸出援助之手。
可越是如此,粉饰太平的患者心理就越难平衡,逐渐走向崩溃。
在《送你一朵小红花》中,有一段戏极其真实。
《送你一朵小红花》剧照
在讨论如何帮助癌症患者韦一航时,每位亲人都想着卖房帮衬,第一家不够第二家顶上。韦一航的父亲面对热心的亲戚十分难为情,为了儿子的病却又无可奈何,忍不住哭了起来。站在门外的韦一航更觉得自己不仅拖累了父母,还成了一大家子的麻烦。他深深鞠了个躬,说不出一句话。
这就是绝症的残酷之处,他们既要自己克服对死亡的极端恐惧,又怕“半死不活”的状态连累身边最亲密的人。
亚当知道大哭大闹对于疾病无济于事。在他看来,比起看着大家难过,表现出“我很好”的状态反而可以减少他们的担忧。
努力冷静下来后,亚当先后告诉了女友、挚友、父母,他们无一例外难以接受,但都打算与亚当共渡难关,全力以赴帮他“破地狱”。
《抗癌的我》剧照
刚开始,女友费力劳心照顾亚当的起居,又当保姆又当司机。可化疗的并发症越来越严重时,她也随之丧失信心,想要逃离这种噩梦般的生活。于是女友逐渐不再上心,一次次迟到,甚至在画展上勾搭上其他男人。
《抗癌的我》剧照
挚友天性乐观,他整日带着亚当纵舞欢歌,这样就算亚当没挺过去,也不会给生活留下遗憾。然而亚当认为好友只是利用他的癌症作为搭讪异性的话题,却根本不关心自己的死活。
《抗癌的我》剧照
母亲喋喋不休地向他分享抗癌小妙招,亚当对这份沉甸甸的母爱不胜其烦,于是主动减少了联系。
《抗癌的我》剧照
刚熟络的病友一位位离去,心理医生也极其业余,根本无法舒缓自己的焦虑,甚至火上浇油......
作为观众的我们,观影至此一定十分气愤。但理性地说,上面所谓“不靠谱”的亲友们和亚当都是再平凡不过的普通人,也有缺点,也会脆弱。
大多数绝症电影都将镜头聚焦在病人的主观视角上,讲述主角如何战胜心魔,又或是打败病魔。
这样虽然诠释了病人的心路历程,催人反思,但若处理不好,就难免会落入俗套。
《抗癌的我》剧照
在现实语境下,绝症远远不是病人一个人的地狱,它牵扯到金钱、时间、心理、生理等多重因素,身边的人不可能不受影响。
而亲友们也不是超人,通常来说,病人的心理十分微妙且脆弱,不是所有人都能像莫言与余华对待史铁生一般,准确把握对待他们的态度。
由于双腿残疾的缘故,家人根本就不敢在史铁生面前提起跑、跳这样的词。
而据史铁生回忆,余华他们并没有把自己当作残疾人对待,经常带着他一起去踢球。余华当时推着自己的轮椅立在球门前,对手见此阵势根本不敢进攻,他们就这么赢了球赛。
这种“冒犯之举”却让史铁生感觉自己像一个平常人,他在书中写道:“我是最差劲但是最快乐的守门员。双腿背叛了我,我没死,全靠友谊。”
亚当也曾向心理医生抱怨:“我不知道为什么每个人都害怕说实话,比如‘你要死了’,没人说实话让我更难受。”
但当好友将亚当视为正常人时,他又抱怨起好友根本不在乎他。
除了亚当,亲友们也深陷地狱不能自拔。
《困在时间里的父亲》剧照
在《困在时间里的父亲》中,女儿安妮为了照顾患有阿尔兹海默症的父亲,将自己的生活与家庭搞得支离破碎,换不来父亲一丝好转,反倒惹来他的记恨。
面对亲生父亲,安妮时常思考这一切是否值得。
对比来看,“薄情寡义”的亚当女友也曾在责任与欲望中纠结徘徊,试图悔过和好如初,但出轨的结果也在情理之中,尤其是两人没有绝对责任关系的时候。
《抗癌的我》剧照
就在亚当对好友的一次暴怒后,他偶然间发现好友家中那本做满笔记的《一起面对癌症》书籍。原来好友一直将所有难过都压抑在心底,伪装出“就算天塌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豁达,而亚当误会了他。
亚当与父母一同见医生时,才发现羸弱的母亲在尽心尽力照顾父亲之余,为了学习如何帮助自己,参加了癌症患者的家长互助小组。然而自己却因为嫌弃母亲唠叨,从未回过电话。
《抗癌的我》剧照
他们的良苦用心终于打动了亚当,他重新审视自己的未来。
想到自己还没飙过车,还没去过加拿大,还没给新燃起的爱情一个交代,列起“遗愿清单”的亚当决定勇敢面对接下来的手术。
亚当的豁达感染了家人与朋友,他们也纷纷放下未知的恐惧,坐在手术室外默默祈祷,坦然接受任何结果。
《抗癌的我》并非是凭空捏造的鸡汤作文,它来源于编剧威尔·利沙真实抗癌的亲身经历,当时站在他身旁吊儿郎当的好友,正是片中好友的扮演者赛斯·罗根。
在赛斯·罗根等人的鼓励下,威尔·利沙积极配合治疗,在手术后,他的癌症彻底痊愈,没有再复发。两人也因此互相成就,合作拍出这部绝症电影佳作。
威尔·利沙(左)与赛斯·罗根(右)
这也是为什么该片的故事与表演所展现出来的深厚友谊、浓郁亲情都来得如此温馨动人,毫无矫揉造作之态。
《抗癌的我》剧照
无数事实证明,乐观的心态不仅是患者打败病症的一剂良药,也是家人与朋友破解心中地狱的最强利器。
即使事与愿违,我们仍可以借《破·地狱》中的金句安慰自己:
“有机会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赚了,何必介怀什么时候下车,不如好好欣赏沿途的风景。”